叶芝:致时间十字架上的红玫瑰

1889年,彼时24岁的叶芝第一次见到了茅德·冈。他在那天的日记里写到:“我一生的的烦恼开始了。”于是,这便揭开了文学史上这一段苦涩的缪斯故事的序幕。

彼时的茅德·冈,拥有着对叶芝而言难以言说的美丽,那种美丽,本事叶芝以为难以在活生生的人身上见到的,“她属于,名画、诗歌与传说的往昔”。

彼时的叶芝,不过“一个又高又瘦的男孩,眼镜片后一双深陷的眼眸”。他爱她,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,却不敢言说,却不可言说。

但是,他终归还是有要说的话,炽烈的情感终归还是溢于言表。他在认识茅德·冈的第四天给朋友写信,信中说:“我对你提及过我有多爱茅德·冈小姐吗?她将会使许多人改变立场,皈依她的信仰。即使她说地球是扁的,我也会为成为她的同党而自豪。”

叶芝爱她,一爱就是九年。在这个九年里,茅德·冈开始了婚姻又结束了婚姻,获得了爱情又舍弃了爱情。曲终人散了,只剩却一地破碎而扭曲的童话剧的残骸。唯一可悲的是,就连这出破碎的、幻灭的、消弭于虚无的爱情悲剧,男主角不是叶芝。彼时的叶芝,在闻知他的缪斯女神的婚讯后,久久的卧倒在了病榻。“人间的孩子啊”他对自己说,“这个世界泪水太多,你不懂。”

叶芝依然爱她,一爱又是九年。在遭受无数次的拒绝后,叶芝终于在爱尔兰的一家小教堂里,草草地完成了自己的婚礼。女主角依然不是她。她的妻子为他愿意倾其所能,她为他买下一座废弃的灯塔,他在里面一首一首的写着注定没有回复的情诗;他的妻子为他送上了远行的列车,她噙满泪水,他头也不回,他去见了她,而她独自回了家。

叶芝依然爱她,他不能不爱她。只是这一爱,却再也爱不完下一个九年了。后来啊,叶芝走了,走了,连墓碑都朝着她的方向。她曾经错过了叶芝的婚礼,也终究错过了他的葬礼。幸好,叶芝不知道;幸好,叶芝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。

“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,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,只有一个人还爱你朝圣者的灵魂,爱你衰老的脸庞上痛苦的皱纹。”叶芝爱她,一直爱了三个九年,爱到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出于爱情还是忠诚的地步。一篇篇情诗,一往情深,叶芝为了她,打动了全世界,却终究得不到她的一个回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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